第40章 白日幽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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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白日幽暗。
很快, 窗外的天色暗下來。
半分鐘後，歸木操控古川撫織的身體睜開眼睛。
歸木沈默半晌，起身看了看書桌上收拾整齊的紙。
沒有錯, 沒有任何疑問。
最新完成的那一張紙上, 呈現出的圖案幾乎和歌仙兼定的刀紋一模一樣。
所以，古川撫織和付喪神有什麽關系嗎？
還是, 這孩子就單純喜歡刀？
他希望是後者，按照慣常的經歷來看，宿主和付喪神有關系, 而且還不是什麽好關系。
歸木糾結著嘆口氣, 看了半晌，關燈回到床上躺下。
他心中默默想著。
明天要上課, 不能晚睡。
即使夜晚的他不睡並不會影響宿主白日的精力。
歸木只是暫時不想思考。
一個刀紋引出的可能性太多，模糊不定，線索不足什麽都無法確定。
想的太多只會影響判斷。
他告誡自己。
……
139本丸。
“現世任務？”壓切長谷部接過狐之助遞來的文件，他並沒有打開, “主人現在不在本丸裏，時政怎麽會下發任務。”
他很意外。
狐之助搖尾巴, 委屈道：“上面說歸木大人離得近，就分給我們了。”
按理來說，審神者剛前往現世還沒有徹底安頓下來, 是不會這麽迅速下發任務的。
所以……時政果然是看他們不出陣創造業績不爽了吧！
既然如此。
壓切長谷部義正言辭, 目光鄭重：“既然如此, 那就由我來為主人傳遞情報完成任務吧。”
“不！”
門突然被打開, 鶴丸國永和加州清光率先摔進來, 與地面接觸的一聲響格外清脆。
他們身後，小烏丸神態自若地走進來。
腳下順便靈活躲開兩人倒下的位置。
“既然是子代的事, 為父自然不能推辭。”他身姿優雅，走到壓切長谷部面前笑著說，“長谷部，這就交給吾吧。”
加州清光一聽，立刻從地面蹦起來：“不，我來，主人見到我一定會很開心的。”
“這麽大的驚喜、不，責任！”鶴丸國永眼睛裏冒出精光，看起來興奮極了，“就放寬心交給我吧。”
狐之助後退：看起來完全不能放心呢，鶴丸殿。
小狐貍用爪子理了理被嚇到的毛毛，提議說：“大家都想去的話，那就抽簽吧！”
關於主人的事，自然……所有人都參加了。
平野藤四郎看著手中帶著一個大大“否”字的木簽沈默，而後轉頭看向一旁的前田藤四郎。
前田藤四郎無奈搖頭，展示著晃了晃手中同樣的木簽。
兩人看向眾人，很快加州清光矜持地舉起手中的木簽，他站出來：“看來主人果然很疼愛我的。”
打刀的語氣中不自覺帶上炫耀。
他手中的那支“是”顯得格外矚目。
所有人都看了過去。
狐之助兩步蹦噠過去，尖細的聲音在刻意的夾下也柔軟下來：“啊呀，恭喜加州大人！那麽協助主人的事就拜托您啦。”
加州清光點頭：“沒問題。”
在眾人的註視下，加州清光踏進傳送陣，一陣白光後他的身影便從本丸消失。
本丸眾人面面相覷又撇開眼神。
下次，一定會成功的！
付喪神們默契地想著。
現世，加州清光睜開眼睛，空氣中仍彌漫著淡淡的能量波動。
然而，見到主人的喜悅轉瞬即逝，令人心驚膽戰的一幕立刻沖擊著付喪神的視線。
審神者躺在地上，失去意識，手邊是散落的資料，那是錄取通知書和各種證明文件。
加州清光的心臟猛地收緊，所有的歡樂瞬間化為烏有，取而代之的是前所未有的恐慌。
他連忙沖上前去，跪倒在審神者身邊，輕輕地搖晃著對方的身體，焦急地呼喚著：“主人，醒醒！您怎麽了？！快醒醒！”
他的聲音中充滿了不安與急切，這一刻，時間凝固，周圍的一切都變得模糊，唯一清晰的是仍舊昏迷不醒的主人。
審神者離開本丸已經一天多了。
難道這麽久了，都處於這種狀態嗎？
加州清光迅速調整呼吸，盡量保持冷靜，體內來自審神者的靈力沒有任何波動，這也就代表著主人沒有危險。
他將審神者打橫抱起，鉆進臥室放到幹凈柔軟的床上，粗略檢查後發現和上次的狀況一模一樣。
加州清光低頭，他趴在床榻邊沈默不語。
良久，他站起身打開文件。
他不知道主人又去了哪裏，但是，既然他被選中來到現世，這個任務他是一定要完成的。
即使只他自己。
另一邊歸木在寂靜的夜裏睡著，他完全忘記了自己現在還有個身體這回事。
……
“我出門了！”古川撫織奪門而出。
“好，路上註意安全——”
“知道了！”
古川撫織口中叼著面包，慌亂將書包掛在身上，跑出好一段距離才慢下來喘氣行走。
“哇哇，”歸木在他身邊繞了一圈，誇讚道，“今天很絲滑呢。”
“感覺變得大膽了些？”他不確定自己用的形容詞正不正確，手指抵著嘴唇，“和家裏人交流熱切了很多。”
古川撫織面無表情看他一眼，口中的面包咽下沒有說話。
千早阿姨和藤木叔叔不是與他很陌生，只是，現在互相都處於磨合階段吧。
他很希望最後能成為他們真正的孩子。
成為真正的一家人。
這麽想著，他又啃了一口面包。
“不是。”
“感覺你昨天很緊張，叔叔和你聊天的時候也不敢和家裏人說學校的事，”歸木疑惑：“你是不習慣嗎，畢竟一緊張就手腳僵硬不知道怎麽說話什麽的很常見。”
古川撫織一楞：“倒也沒錯。但我沒有不習慣……”
藤木叔叔也不是第一次問他學校裏的事了，第一次說和同學相處不是很好，而後出現的擔憂表情他很難受。
所以，古川撫織認定這是不好、不應該講述的。
有些東西不能被知道，他沒有經歷也不知道怎麽說，只能按照慣常的好孩子模板來塑造正常孩子應該有的形象。
古川撫織垂下眼眸，他只是，想要正常一點。
不讓家人因為他而難過。
歸木沒有父母，不懂這樣的情緒，但並不妨礙他看出古川撫織此刻心情不太好，大概率還是因為他說的話。
他心虛地轉移話題：“今天有什麽課啊，老師都怎麽樣？”
古川撫織回想……回想失敗：“不記得了。”
“老師的話，都挺好的。”
歸木點頭：“希望今天我不會又聽困了。”
雖然可能性很低，但他還是要期待一下突破自我。
絕對不能上課犯困。
就是……
歸木看著陸續起身向外走的同學們，努力回憶，但自己腦子裏仍舊是一片空白，他默默捂住了臉。
這個自我還是不突破好了。
歸木照常和古川撫織前往天臺。
兩人慢悠悠地踏上樓梯，推開天臺的門，映入眼簾的是一片晴朗天空。
今天依舊是一個美好的晴天，陽光仍然熱烈。
歸木邁步站在天臺邊緣，微風吹拂過臉頰，他敞開雙臂，享受難得的一絲涼爽與愜意。
放眼望去，綠色覆蓋的地面在陽光下熠熠生輝，輪廓在湛藍的天際線上漸行漸遠，直至消失不見。
此刻，世界仿佛只剩下這片純凈的藍天和沐浴在其下的自己。
“你小心點。”古川撫織註意到他的位置，不放心地說。
歸木回頭忽悠小孩子：“放心，我會飛哦～”
古川撫織聞言一怔，歸木和常人相比只是透明了點的模樣，讓他總是忘記這家夥是鬼。
隨即低下頭，開始享用午餐。
歸木深呼吸一口新鮮空氣，時間似乎慢了下來。
藍天是大自然無聲的饋贈。
他很喜歡這樣的景色。
就連身體都輕飄飄的。
很快一天的課程結束，原本熙熙攘攘的學校，慢慢褪去了白日的熱鬧，恢覆了幾分寧靜與安詳。
歸木陪著古川撫織緩步行走於回家路上，四周的人明顯比昨日稀疏了許多，只留下零星行人匆匆趕路的身影。
很快，又是了無人煙的地步。
樹影婆娑，隨風輕輕搖曳，仿佛在低語著森林的故事，明明沒有天黑的跡象，卻顯得陰森許多。
歸木環顧四周，卻並沒有看到什麽。
“怎麽了？”古川撫織問。
歸木搖搖頭：“有點不對勁……但我沒有找到源頭。”
很熟悉，有他碰到過的，壞東西。
每一次呼吸都能感受到不同於尋常的氣息，它的靜謐與深邃讓人不自覺停下腳步聆聽莫名的聲音。
古川撫織停下腳步，心裏不由得緊張起來，作為人類，他的感知必然沒有非人類那麽靈敏。
他捏緊手指，神經緊繃：“我……”
張開嘴，卻不知道說什麽。
“先走，離開這裏。”歸木冷靜道。
白日的森林詭異地幽暗下來，兩人踏著落葉鋪成的小徑前行，易碎的聲響打破周遭的寂靜。
空氣中仍舊彌漫著一股難以名狀的詭異氣息，讓人本能地感到不安。
四周的樹木高聳入雲，遮擋住了大部分光線，使得視線所及之處皆籠罩在一層薄薄的陰影之下。
歸木皺眉看著頭頂。
之前，樹有這麽高嗎？他有些意識恍惚。
古川撫織的手緊緊握成了拳頭，指尖因用力而泛白。歸木敏銳察覺他的不對勁，隨即伸出手，輕輕握住少年顫抖的手掌。
“別怕，我在。”
古川撫織回頭看他，嘴唇輕抿，聲音卡頓：“……好、好的。”
視線落到相握的手上，心情覆雜。
……原來鬼，是能碰到的嗎。
手更是用力回握，又心虛地看向地面的落葉，視線卻怎麽也落不到實處。
想握著。
看著小家夥僵硬的表情開始放松，歸木牽引著他的步子向前。
突然，眼前的樹木快速晃動，有什麽碰撞的聲音在耳邊炸響。
歸木猛地扯過古川撫織的身子，黑色的氣息與古川撫織擦身而過，目的性極強地向前沖。
那個方向，隱約可見熟悉的身影穿梭其間，空氣中彌漫著戰鬥碰撞所產生的火花味，火花與塵土混合。
歸木帶著古川撫織放慢腳步，隱藏於樹後，屏住呼吸，他的眼睛緊盯著那個戰鬥的身影。
付喪神戰意昂然，紅色眼睛死死盯著越界的時間溯行軍，手中打刀揮舞。
“這是！我的！實力！”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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歸木沈默半晌，起身看了看書桌上收拾整齊的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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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新完成的那一張紙上, 呈現出的圖案幾乎和歌仙兼定的刀紋一模一樣。
所以，古川撫織和付喪神有什麽關系嗎？
還是, 這孩子就單純喜歡刀？
他希望是後者，按照慣常的經歷來看，宿主和付喪神有關系, 而且還不是什麽好關系。
歸木糾結著嘆口氣, 看了半晌，關燈回到床上躺下。
他心中默默想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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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夜晚的他不睡並不會影響宿主白日的精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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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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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世任務？”壓切長谷部接過狐之助遞來的文件，他並沒有打開, “主人現在不在本丸裏，時政怎麽會下發任務。”
他很意外。
狐之助搖尾巴, 委屈道：“上面說歸木大人離得近，就分給我們了。”
按理來說，審神者剛前往現世還沒有徹底安頓下來, 是不會這麽迅速下發任務的。
所以……時政果然是看他們不出陣創造業績不爽了吧！
既然如此。
壓切長谷部義正言辭, 目光鄭重：“既然如此, 那就由我來為主人傳遞情報完成任務吧。”
“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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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身後，小烏丸神態自若地走進來。
腳下順便靈活躲開兩人倒下的位置。
“既然是子代的事, 為父自然不能推辭。”他身姿優雅，走到壓切長谷部面前笑著說，“長谷部，這就交給吾吧。”
加州清光一聽，立刻從地面蹦起來：“不，我來，主人見到我一定會很開心的。”
“這麽大的驚喜、不，責任！”鶴丸國永眼睛裏冒出精光，看起來興奮極了，“就放寬心交給我吧。”
狐之助後退：看起來完全不能放心呢，鶴丸殿。
小狐貍用爪子理了理被嚇到的毛毛，提議說：“大家都想去的話，那就抽簽吧！”
關於主人的事，自然……所有人都參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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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田藤四郎無奈搖頭，展示著晃了晃手中同樣的木簽。
兩人看向眾人，很快加州清光矜持地舉起手中的木簽，他站出來：“看來主人果然很疼愛我的。”
打刀的語氣中不自覺帶上炫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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狐之助兩步蹦噠過去，尖細的聲音在刻意的夾下也柔軟下來：“啊呀，恭喜加州大人！那麽協助主人的事就拜托您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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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眾人的註視下，加州清光踏進傳送陣，一陣白光後他的身影便從本丸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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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聲音中充滿了不安與急切，這一刻，時間凝固，周圍的一切都變得模糊，唯一清晰的是仍舊昏迷不醒的主人。
審神者離開本丸已經一天多了。
難道這麽久了，都處於這種狀態嗎？
加州清光迅速調整呼吸，盡量保持冷靜，體內來自審神者的靈力沒有任何波動，這也就代表著主人沒有危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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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州清光低頭，他趴在床榻邊沈默不語。
良久，他站起身打開文件。
他不知道主人又去了哪裏，但是，既然他被選中來到現世，這個任務他是一定要完成的。
即使只他自己。
另一邊歸木在寂靜的夜裏睡著，他完全忘記了自己現在還有個身體這回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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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路上註意安全——”
“知道了！”
古川撫織口中叼著面包，慌亂將書包掛在身上，跑出好一段距離才慢下來喘氣行走。
“哇哇，”歸木在他身邊繞了一圈，誇讚道，“今天很絲滑呢。”
“感覺變得大膽了些？”他不確定自己用的形容詞正不正確，手指抵著嘴唇，“和家裏人交流熱切了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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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早阿姨和藤木叔叔不是與他很陌生，只是，現在互相都處於磨合階段吧。
他很希望最後能成為他們真正的孩子。
成為真正的一家人。
這麽想著，他又啃了一口面包。
“不是。”
“感覺你昨天很緊張，叔叔和你聊天的時候也不敢和家裏人說學校的事，”歸木疑惑：“你是不習慣嗎，畢竟一緊張就手腳僵硬不知道怎麽說話什麽的很常見。”
古川撫織一楞：“倒也沒錯。但我沒有不習慣……”
藤木叔叔也不是第一次問他學校裏的事了，第一次說和同學相處不是很好，而後出現的擔憂表情他很難受。
所以，古川撫織認定這是不好、不應該講述的。
有些東西不能被知道，他沒有經歷也不知道怎麽說，只能按照慣常的好孩子模板來塑造正常孩子應該有的形象。
古川撫織垂下眼眸，他只是，想要正常一點。
不讓家人因為他而難過。
歸木沒有父母，不懂這樣的情緒，但並不妨礙他看出古川撫織此刻心情不太好，大概率還是因為他說的話。
他心虛地轉移話題：“今天有什麽課啊，老師都怎麽樣？”
古川撫織回想……回想失敗：“不記得了。”
“老師的話，都挺好的。”
歸木點頭：“希望今天我不會又聽困了。”
雖然可能性很低，但他還是要期待一下突破自我。
絕對不能上課犯困。
就是……
歸木看著陸續起身向外走的同學們，努力回憶，但自己腦子裏仍舊是一片空白，他默默捂住了臉。
這個自我還是不突破好了。
歸木照常和古川撫織前往天臺。
兩人慢悠悠地踏上樓梯，推開天臺的門，映入眼簾的是一片晴朗天空。
今天依舊是一個美好的晴天，陽光仍然熱烈。
歸木邁步站在天臺邊緣，微風吹拂過臉頰，他敞開雙臂，享受難得的一絲涼爽與愜意。
放眼望去，綠色覆蓋的地面在陽光下熠熠生輝，輪廓在湛藍的天際線上漸行漸遠，直至消失不見。
此刻，世界仿佛只剩下這片純凈的藍天和沐浴在其下的自己。
“你小心點。”古川撫織註意到他的位置，不放心地說。
歸木回頭忽悠小孩子：“放心，我會飛哦～”
古川撫織聞言一怔，歸木和常人相比只是透明了點的模樣，讓他總是忘記這家夥是鬼。
隨即低下頭，開始享用午餐。
歸木深呼吸一口新鮮空氣，時間似乎慢了下來。
藍天是大自然無聲的饋贈。
他很喜歡這樣的景色。
就連身體都輕飄飄的。
很快一天的課程結束，原本熙熙攘攘的學校，慢慢褪去了白日的熱鬧，恢覆了幾分寧靜與安詳。
歸木陪著古川撫織緩步行走於回家路上，四周的人明顯比昨日稀疏了許多，只留下零星行人匆匆趕路的身影。
很快，又是了無人煙的地步。
樹影婆娑，隨風輕輕搖曳，仿佛在低語著森林的故事，明明沒有天黑的跡象，卻顯得陰森許多。
歸木環顧四周，卻並沒有看到什麽。
“怎麽了？”古川撫織問。
歸木搖搖頭：“有點不對勁……但我沒有找到源頭。”
很熟悉，有他碰到過的，壞東西。
每一次呼吸都能感受到不同於尋常的氣息，它的靜謐與深邃讓人不自覺停下腳步聆聽莫名的聲音。
古川撫織停下腳步，心裏不由得緊張起來，作為人類，他的感知必然沒有非人類那麽靈敏。
他捏緊手指，神經緊繃：“我……”
張開嘴，卻不知道說什麽。
“先走，離開這裏。”歸木冷靜道。
白日的森林詭異地幽暗下來，兩人踏著落葉鋪成的小徑前行，易碎的聲響打破周遭的寂靜。
空氣中仍舊彌漫著一股難以名狀的詭異氣息，讓人本能地感到不安。
四周的樹木高聳入雲，遮擋住了大部分光線，使得視線所及之處皆籠罩在一層薄薄的陰影之下。
歸木皺眉看著頭頂。
之前，樹有這麽高嗎？他有些意識恍惚。
古川撫織的手緊緊握成了拳頭，指尖因用力而泛白。歸木敏銳察覺他的不對勁，隨即伸出手，輕輕握住少年顫抖的手掌。
“別怕，我在。”
古川撫織回頭看他，嘴唇輕抿，聲音卡頓：“……好、好的。”
視線落到相握的手上，心情覆雜。
……原來鬼，是能碰到的嗎。
手更是用力回握，又心虛地看向地面的落葉，視線卻怎麽也落不到實處。
想握著。
看著小家夥僵硬的表情開始放松，歸木牽引著他的步子向前。
突然，眼前的樹木快速晃動，有什麽碰撞的聲音在耳邊炸響。
歸木猛地扯過古川撫織的身子，黑色的氣息與古川撫織擦身而過，目的性極強地向前沖。
那個方向，隱約可見熟悉的身影穿梭其間，空氣中彌漫著戰鬥碰撞所產生的火花味，火花與塵土混合。
歸木帶著古川撫織放慢腳步，隱藏於樹後，屏住呼吸，他的眼睛緊盯著那個戰鬥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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